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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张]-凤栖梧(六/大结局)

终于写完了……每次都把亲友点的菜做成黑暗料理,我也是很可以了(而且受害者还都是同一人……)

就是个狗血人工雷,大家随意看看吧




诸侯会面没有张新杰想得那么顺利,韩文清在柏关按兵不动,东海军却有些急了,派人夜袭柏关,又遭秦牧云迎头痛击,这才渐渐规矩下来。

不料,南泽的使者却赶在王室前头,率先抵达了柏关。

“恕在下直言,主公要与东海讲和,实非明智之举。如今东海兵马疲弊、国力虚空,正是主公建立霸业的好时机。主公既得西岭相助,如今再与南泽联手,举三家之力,吞并东海也未尝不可!主公又何必因噎废食,现在就与东海讲和呢?”

韩文清只是背着手,没吭声,张新杰却笑了笑,抢先应道:“贵卿空手前来,又如何让北漠相信南泽的诚意?”

这使者不认识张新杰,只当他是北漠的谋臣,便皮笑肉不笑地答道:“主公只需出兵,便知南泽诚意所在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出兵,南泽的兵马立刻就能赶到?”

经张新杰一点拨,韩文清也回过味来了,但那使臣却仍未领会,自顾自地吹嘘着:“只要主公出兵东征,南泽兵马不日便能赶到,到时候三家联手,何愁不能攻城略地,直指东海都城?”

“哈哈哈哈……”韩文清闻言,竟仰头放声大笑起来,那使者也喜笑颜开,正打算接着游说,韩文清却突然变了脸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三岁小儿么?南泽距柏关千里之遥,你自己赶了多久的路才到的?南泽就算只出一万人马,带上粮草辎重,也得不下半月才能赶来。到时候,北漠、西岭、东海早已战得三败俱伤,让南泽坐收渔翁之利?”

“主公此言差矣!南泽到柏关虽然路途遥远,但南泽轻车快马,不带辎重,直奔东海境内,何需半月之久?”

“只怕南泽的兵马再快,也快不过王室的使节。”张新杰斜睨着他,冷冷地插道。

“什么!”

使者惊得目瞪口呆,似乎全然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在他发愣的间隙里,秦牧云便推开了房门,大步流星地迈了进来:“主公,我在城头远远望见了王室的车队!”

韩文清背着手,缓缓地点了点头,仍斜睨着呆若木鸡的使者,心头竟升腾里一股幸灾乐祝的快感。

张新杰见状也跟着火上浇油:“主公不妨把这个使者扣下来,到时问问王室的大臣,私派使节,谋夺别国领土,是什么罪过。”

“还望主公三思!”那使者终于回过神来,冲韩文清大声嚷嚷,“错过了此次良机,只怕东海立刻死灰复燃,主公日后处处受制于他,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韩文清只是轻笑了一声,便吩咐白言飞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那使者被拖下去时还嚷嚷个不停,聒噪之声不绝于耳,搅得人心烦意乱。


“主公,王室的使者就快到了,咱要不要收拾收拾?”

“还有什么可收拾的?我又不是没见过王室的使臣。”

张新杰见他这副不耐烦的模样,便给秦牧云递了个眼色,吩咐他先出去,自己缓缓地走到了韩文清身边,伸手去挽他的胳膊。

“主公,您在担心什么?”

韩文清缓缓地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晦暗不明:“那使者说得也有些道理,错过了眼下的机会,再想收拾东海,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主公的意思是,索性以战止战,毕其功于一役?”张新杰抬眼觑着他,反问道。

“以战止战……”韩文清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神情笼在一片阴影里,看不真切。

“以战止战未尝不可,只是南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与他们合作恐怕是与虎谋皮……”

“我明白,”韩文清仍旧眉头紧锁,缓缓地转过脸来,凝视着张新杰的双眼,“若是以前,南泽给我设这么个局,我恐怕早已经迫不及待地跳进去了。”

“主公?”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脾性,好大喜功,又沉不住气,此前才会着了东海军的道,贸然南征,差点把全军折在柏关外……”

“主公无需自责……”

“你也用不着安慰我,”韩文清沉沉地叹了口气,神色看起来却轻松了不少,“我说了,没人的时候不用叫我主公。”

“文清,你——”

“我打了许多年的仗,也犯了许多的错,百姓仍敬重我,大臣也不与我计较,已经是我的福分了。我没料到,此生还能娶到一位夫人,不仅能替我打理宫闱和宗庙,还能为我的霸业出谋划策……”

“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张新杰只觉得面上发烫,想要把头扭开,但韩文清已经握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攥着。

“我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盼着你能原谅我,我要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要打要骂都由你,只是别再赌气跑宗庙去了……”

“这事儿我也有错——”

“你听我说完,”韩文清仍拉着他的手,双目凝视着他的瞳孔,看起来竟有几分温柔,“你是我的夫人,我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咱们平平安安地做一世夫妻……”

张新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整个关城里静悄悄的,关城外便是北漠的千里江山。粗烈的风吹过大地,仿佛要将全部的血腥与阴霾全部吹散一般。


第二日,韩文清与李轩、东海和南泽两国使者、王室使臣会面于柏关外,场面看似庄严,实则像民间菜市一般吵嚷不休,南泽的使者仍在巧舌如簧地辩解着,王室的使臣则是外强中干,没什么底气。见此情景,张新杰便默默地给韩文清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尽可以掌控局面。

最终,四国与王室达成盟约,各自退兵,十年内不得再兴干戈。东海被夺了大半封地,并入王畿,东海公爵位如故,食邑却减了大半,地位大不如前。韩文清“护驾”有功,毫无悬念地成了四国“盟主”,能以天子名义召集诸侯大会,并调动王畿亲兵,王室使节对他大肆吹捧,甚至将他比作周公,韩文清嘴上自谦着,心里却长舒了一口气——他没料到,霸业与太平兼得的日子来得这么快。

西岭李轩的军队同样也成了功劳菲浅的“勤王之师”,南泽使臣却只能空手而返,还带回了韩文清的一番警告——“若是南泽敢在背地里动什么手脚,北漠和西岭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临走前,李轩顶着北漠众人凶悍的目光,又将张新杰拉到了一旁,要与他“话别”。韩文清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给足了“娘家人”面子,咬牙切齿地目送二人走到关外路口。

“李将军,我就不送你了。”

“新杰,咱们这才多久没见,就已经生分成这样子了?就算你是东海公的夫人,咱们也是多年的同窗,你有了夫君,连我这个朋友都不要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

“你怕我又劝你跟我回去?”

张新杰一怔,缓缓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挺想念父亲和兄长的,何况姐姐就要远嫁南泽了,我却不能亲自送送她……”

“你姐姐不会怪你的,”李轩打断了他的话,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和你一样,肩负的是西岭的安宁和百姓的福祉……”

“你不用安慰我了,”张新杰也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拍了拍李轩的肩,“替我问候父兄和姐姐。”

“好,那我就告辞了。你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路上小心。”

李轩点头上马,率着大军浩浩荡荡地进了山道,长长的队伍从他身边经过,不少士兵好奇地探头打量着这个早已成为别国夫人的公子,眼中满是不舍的神色。张新杰叹着气,目送他们远去,看着一个个身影被山林吞没,不由得想起那些埋骨他乡的骨肉同胞,一时间只觉得悲从中来。


他返回关城时,才发现韩文清一个人站在城头上,静静地望着远方,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文清?”

韩文清听到声音,缓缓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你要是想家了,可以跟李轩回去看看。”

“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

韩文清轻笑了一声,将脸又转向了关外:“那我就号令诸侯,发兵西岭,把你给抢回来。”

“你为这个召集四国兵马,只怕要遭天下人耻笑。”

“那又如何?”

“我不会让你背上这样的骂名的,”张新杰缓缓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等打点完北漠的事情,我让艺博陪你回去看看?”

“你为什么不亲自陪我去?”

“又来了!”韩文清瞪了他一眼,“刚说要陪在我身边,一转眼的工夫就开始耍脾气了。”

张新杰捂着嘴,偷笑着把头扭朝了一边:“天下哪有不闹别扭的夫妻?不过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罢了。”

韩文清猝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自己怀里拽:“刚刚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张新杰仍倔强地要把头扭开,韩文清手上用力,将他整个人拖进怀里,才发现他整张脸早已红了个透。

“你还知道羞?大白天的满口胡言乱语——”

“我哪有胡言乱语,明明是主公您听错了。”

“那你就再说一遍,让我听个清楚。”

“主公贵为四国霸主,和您的妻子一般见识做什么?”

“好你个张新杰,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

“新杰不敢……”

俩人在城头打闹着,全然没发觉白言飞不知何时上了城头,冒冒失失地大喊了一声:“主公!咱们啥时候班师回朝啊!”

韩文清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白言飞定了定神,发现韩文清正搂着夫人亲热,也被吓得三魂掉了两魂半,一转头拔腿就往城下溜。

“回来!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白言飞只得又干笑着挪了回来:“我……我就随口问问。”

“明天一早出发。”韩文清余怒未消地瞪了他一眼,白言飞立刻点头如捣蒜,满口“哎哎”地应着,一溜烟奔下城去,片刻都不敢停留,生怕搅了主公和夫人的“好事”。


韩文清没有料到,回到北漠都城之后,新的问题纷至沓来。

先是朝中老臣不服季冷管束,闹着要告老还乡,韩文清恩威并施,先安抚了这些老臣,罚了季冷半年俸禄,又私下敲打了这帮老家伙,压住了他们的气焰。季冷心领神会,也不抱怨,每天照常乐呵呵地上朝,与众臣和睦相处。宗庙里也出了岔子——后殿里不知怎地生了一窝耗子,李艺博和主簿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垂头丧气地去请张新杰主持局面。

“主持局面?你们这说的是什么话!当我夫人是属猫的吗?拿耗子也归他管?”

李艺博和主簿面面相觑,连张新杰也跟着落井下石:“主公说得有理,宗庙里闹了鼠患,你们不去弄只猫来捕鼠,怎么还找上我了?难不成,我能替你们把那窝鼠给拿了?”

“主公、夫人息怒,我们担心猫儿进了宗庙,扰了祖宗灵位,这罪过可不小……”

“那你们就不怕耗子把祖宗灵位给咬了?”

“这——”

“我将宗庙交给李卿打理,自然是希望李卿能随机应变,免除主公后顾之忧。如今区区几个耗子就让李卿方寸大乱,今后若是出了更大的事,该如何是好。”

“夫人明鉴……”李艺博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连忙改了口,“我听说夫人近来养了只黑猫,英武有力,能否借给宗庙,根除鼠患?”

“你去我屋里抱走便是了。只是这猫性情暴烈,你小心它挠你。”

“多谢夫人。”

“日后还有用猫之处,你直接派人来取就是,不必问过我。”

“明白了。”

打发了李艺博,张新杰才算是松了口气,一转头便发现韩文清正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自己,眉头锁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艺博又怎么得罪你了?平时就没见你这么拿捏过他。”

“不关李卿的事,”张新杰站了起来,缓缓地踱向韩文清,“我听说,有宗室大臣向主公献了两个美人?”

“我已经把他轰回去了。”韩文清没好气地应道,却发现张新杰一双眼仍打量着他,一时间竟觉得有些紧张,“你生气了?”

“没有,”张新杰平静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主公拒绝了他的美意,谁来为主公开枝散叶,养育后嗣呢?”

“还说你没生气?”韩文清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劝道,“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夫人,你何必——”

“我是认真的,”张新杰打断了他,抬起了头,严肃地凝视着他,“主公百年之后,北漠的江山该由谁来继承?”

韩文清皱起了眉,沉吟片刻,问道:“我打算过继宗室子弟为嗣,你意下如何?”

“那也得先告了宗庙才成……”

韩文清点了点头,将脸凑到了张新杰面前,压低了声音:“其实你就在等我这句话呢吧?”

“哪有……”张新杰红着脸,扭开了头。

“还不承认?我又不会怪你。”

“你真不怪我?”张新杰转回了头,与韩文清对视着,眼神看起来格外清澈。

“我怎么会怪你?”韩文清捧住了他的脸,将额头抵在他额前,“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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