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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江湖夜雨

来耕一块从来没种过的地……投喂 @满目山河 

不太好意思蹭生贺tag,就……祝剑圣生日快乐吧




不知不觉间,外头的雨便大了起来。

这场雨一下便是大半夜,到了四更时分才算是缓缓停了下来,不过,窗外的空气仍是湿润的,逼得人只能锁了窗,在灯下夜读,以此来纾解心头的烦闷。

喻文州刚翻完了半卷书,便听到窗外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沙沙声,像是猫儿爬上了树梢,他料到了来者是谁,却也只是不动声色地走到窗边,陡然把窗一推……

“嚯!喻先生,你走路怎么都没声的?这是要吓死我……”

“黄少侠,我还没问你在我窗外做什么?”

被点了名的少年只是冲他挤了挤眼睛,一咧嘴便露出了两颗虎牙:“我啊?只是恰好路过……”

“好一阵穿堂的风!”喻文州颔首一笑,将他让进屋来,“在我这儿歇歇脚?”

黄少天一落地便警觉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仿佛已将这儿当作了自己的领地,他抱着手,用胳膊挟着剑,在屋里逡巡了一圈,最后踱到书案旁,一双眼落在摊开的书卷上,朗声念道:“江湖夜雨十年灯……”

窗外一阵风拂过树梢,枝叶被吹出了沙沙的细响,树枝轻拍在窗棂上,竟像雨声一般。黄少天清脆的声音夹杂在其中,竟像一串风铃一般,听得人心头一动。

“少侠要天,堂堂正正敲门便是了,何必又是爬树,又是翻窗的?”

“你屋外的石板路太滑了,还不如树上爽快。”

“要不要坐一会儿?”

黄少天仍抱着剑,收起了左顾右盼的眼神,定定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终于“噗”地笑出了声。

“喻先生,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我都从你窗户这儿钻进来了,你还这么气定神闲,就不怕我在你屋里干什么坏事?”

“你想干什么坏事?”

黄少天眨了眨眼,竟然收了声,满脸笑而不语的神色,喻文州也不心急,只静静地等着他开口,不料,黄少天竟骤然翻身跃出了窗外,扒着窗棂,朝他吐了吐舌头:“喻先生稍等,我去去就回。”

“你这是——”

话音未落,黄少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浓密的树丛中。喻文州探着脑袋张望了一会,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哎哟”,和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此后便再无音讯。他猜测是黄少天从树上摔了下来,原想着出去看看,一眨眼的工夫又改了主意,决定在屋里等他自己回来。


二人相识大约是半年前的事情。当时他受故人所托,押运一趟“镖”进京,等他到了约定的地方才发现,他要护送的,赫然是一个大活人。

“魏老大这分明是在坑我!这事情恐怕不简单……”

抱怨归抱怨,他这一路上倒也算是上是尽心尽力,只是每每他去与自己护送的“镖”套近乎时,总是能碰上一鼻子的灰。

“喻先生,你进京是要做什么?赶考么?”

“不是,只是去见一位故人罢了。”

对方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让黄少天连连挠头,若不是一早答应了魏琛,他真想把这人扔在荒郊野岭,然后一走了之。

“你是魏老大的亲戚?”

“魏先生年轻时与家父有些交情。”

“哦?”

黄少天竖起了耳朵,正准备听下去时,喻文州却适时地闭了嘴,只是冲他笑了笑,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黄少天碰了钉子,皱了皱鼻子,抱着剑缓缓踱到了别处,背过身便开始呲牙咧嘴地抱怨起来。

“有没有搞错?他自己身家性命都在我手里,却连实话都不肯说,他就不怕我坑他?要是我把他扔在这儿,我看他怎么办!难道他还能插上翅膀飞去京城?”

话音刚落,他们歇脚的树林里便传来了一阵奇异的簌簌声,黄少天心头一懔,脚尖轻轻一踮,便跃上了树梢,将身形隐进了层层树影中,小心地打量着周遭。

黑影从林中掠出,冲向了篝火旁的马车,周围的镖师终于被惊动了,纷纷朝马车边拢了过来,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黄少天探出了半个脑袋,便看见同行的镖师纷纷受伤倒下,车里的人倒也算沉得住气,始终未曾露面。

一、二、三……

黄少天比他更加沉稳,眼瞅着同伴伤得不重,他便屏住呼吸,伏在树梢上,直到黑衣人逼近了马车,他才陡然跃下,在一片惊呼声中落在车顶,甚至都没看清眼前来了多少敌手,便立刻拔剑挥出。

“什么人!”

“这话应该我问你们!”黄少天飞快地挥着剑,逼退了两个刺客,又用剑锋挡住了另一人袭来的短刀,嘴皮子竟转得比持剑的手还快,“你们是什么东西,来这儿干什么,和姓喻的有什么瓜葛,赶紧给我交待清楚!”

“少管闲事!”

“我偏要管!上一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人,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你有什么遗言,赶紧趁现在交待了,免得作了孤魂野鬼都不得安宁,反正——”黄少天将手中的剑用力一推,竟借着对方的力将面前的黑衣人一把推了出去,“你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更不会有人给你收尸!”

“真够啰嗦的……我来缠住他,你们去解决车里的人!”

“这就想跑了?”黄少天从车顶猛地跳下,就拦在车门与三人之间,剑光如闪电般划过眼前,还伴随着他喋喋不休的口舌功夫,“凭你就想缠住我?做梦去吧,还嫌我啰嗦,一会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


黄少天以一敌三,打得倒也还算是游刃有余,不料他才刚占了上风,一场大雨便降了下来,原先只是哗哗地打在树梢上,没过多久,枝叶便兜不住这雨,雨水在树梢汇成瓢泼之势,兜头浇了下来。

黄少天心知不能再拖延下去,便放弃了纠缠,骤然发动攻势,将剑朝其中一人刺了过去。

“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们吗?”

他故意嚷嚷得大声,便是要警醒车里的人——他疑心喻文州是睡着了,才会对车外的情形浑然不觉。此时,一道惊雷突然劈了下来,一名刺客动作一滞,便给黄少天抓住了空当。他猛地朝前一刺,在对方回过神来之际又倏地后撤,假作撤退,身形却陡然跃起,足尖在车前一踮,便借力向三名刺客冲去。

霎时间,眼前剑光闪烁,如同闪电一般朝前方散去。一名刺客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已经扑到了黄少天的面前,此刻已经闪避不及,被剑尖正刺在胸口。

他身形一顿,急忙往后退去,这下子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两个同伴被这阵势吓住了,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是这眨眼间的迟疑,黄少天的剑已经挥到了眼前。

“快撤!”

为首一人大吼了一声,便扶起受伤的同伴,招呼着另一人连忙朝林中退去,黄少天正要追,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小心”,他猛地一怔,树梢上落下来的了积水便将他浇了个正着。

黄少天连忙闭了眼,猛甩着头发上的水珠,仓促间他听到一声清脆的“叮”,再睁开眼睛时,便看见一枚飞镖被一粒银针钉在了面前的树桩上,在雨中闪着微弱的光。

而那三个刺客早已不见了踪影,黄少天低低地骂了一声,收起了剑,去扶同行的镖师,这才发现他们全身瘫软,不仅拖不动,连叫都叫不答应。

“喂!喂……你们别吓我啊!”

一片狼藉中,黄少天陡然发现自己头顶的雨已经停了,但在方寸之外,瓢泼的雨水仍将地面溅得泥泞不堪。他猛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喻文州不知何时下了车,在他身后举了一把伞。

“他们的剑上应该是淬了毒的。”

“这怎么办?”黄少天脱口而出,这才想起来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腾地站了起来,几乎把身后的伞撞翻在地,“你可真沉得住气,居然能一直待在车里……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我不会武功,出来也只是给你们添乱呀。”

“那暗器不是你扔的?”

“我只会用暗器。”

黄少天气鼓鼓地瞪着他,不料对方仍是那副无辜的神色,片刻就让他泄了气,无奈将手一摊:“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把他们给扔在这儿吧?”

“我车里有些药,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拿来。”黄少天大大咧咧地将手一摊,头却扭朝了别处。喻文州“噗”地轻笑了一声,转身返回车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摊开的手心里。


受伤的同伴让他们俩一直折腾到了半夜,雨算是停了,积水却仍在顺着林梢的枝叶往下滴落,他们休息的角落早已变得泥泞不堪,连车轮都陷进了泥水中,马蹄也动弹不得。

黄少天拽着马的缰绳扯了半天,几乎大半个身子都陷进了泥潭里,这才将马车拖出了泥潭。等他从泥泞里蹦出来之后,这才发现喻文州一直在后头推着车,在马车脱离泥潭之际,他还险些将自己绊了一跤。

“哎哟,现在这么热心啊?”黄少天嘴上挤兑着,但还是奔过来扶了他一把,小心翼翼地挽着他离开了坑坑洼洼、满是泥泞的路面,让他坐在马车前的踏板上。

“我也没你想得这么弱不禁风,何况你还得提防刚刚那些人卷土重来不是么?”

“也是……”黄少天撇了撇嘴,难得没有喋喋不休地反唇相讥,只是抬头望着重新从云层中浮出来的月亮,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说,咱们几个为你出生入死,你还打算什么都瞒着我?”

“眼下的局面,恐怕你们知道得越少越好。”

“喻文州你还有完没完?”黄少天终于露出了怒气冲冲的神色,仿佛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一般,终于露出了尖锐的獠牙,“我倒是不怕死,可你也不能让我们死得不明不白啊?”

对方只是一怔,低头轻笑了一声:“到车里来坐吧。”

黄少天咕哝着钻进马车,却见对方递来了一块手帕,让他擦脸上的水,黄少天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胡乱抹着脸和脖子,一边听喻文州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他埋着头,用帕子拧着发梢的水,恍惚听到些“遭人陷害”、“下狱”之类的字眼,只觉得恍如隔世。这些事情对于他这种江湖子弟来说未免过于遥远,听着对方语气沉闷,心里也不免发堵,一抬头却发现喻文州仍旧面带微笑,倒是一副轻松的模样。

“你要去救你的家人?”

“嗯。”

“怎么救?告御状?”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你们这些官宦子弟真是没劲,”黄少天继续撇着嘴,一双眼却仍觑着喻文州,打量着他面上的神情,“告御状有什么用呢?皇帝老儿要是脑子没糊涂,你家人又怎么会遭人陷害?”

眼瞅着喻文州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黄少天嘴上也愈加放肆起来:“我要是你,我就直接劫狱去,不比你磨磨叽叽地告御状来得干脆利落?”

他一面说,一面不住地瞥着喻文州,眼见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又连忙改了口:“喂喂,我说着玩的,你可别当真!”

“知道了。”喻文州从他手中接过湿漉漉的帕子,拧开了上头的水,用它擦着自己的脖颈。黄少天抬头打量着他,片刻又低下头去,攥着自己的指头,玩闹般捻着指甲壳,半晌也没吱声。


他们在马车里挤着过了一夜。上半夜黄少天还逞强要去马车外头守夜,到了后半夜便困得不行,头枕着喻文州的肩,睡得鼾声如雷。喻文州忖着他已经睡熟了,便拿了件斗篷给他披上,从随身的行李里取出本书,随手翻了起来。

天刚蒙蒙亮,他便觉察到自己肩上的脑袋动了动,一声迷迷糊糊的声音在念他书上的诗句:“在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黄少侠不再睡会儿?”

“不睡了,也没多困……”

“不睡便起来,”喻文州突然阖了书,拿它敲了敲黄少天的额头,只听得“哎哟”一声,肩上的人便像只豹猫一样弹了起来,“我手都快被你压断了。”

“喻先生你可真不见外……”黄少天用手掌揉着额头,咕哝着钻出了马车,去招呼自己的同伴们,喻文身在他身后,望着那个百灵鸟一般的背景,不由得低头轻笑了一声。

所幸喻文州的药起了效,或者说同伴们并没有中什么剧毒,经过一夜的安眠,他们已经恢复了生气。车队浩浩荡荡地继续往京城进发,喻文州坐在车里翻着书,陡然听到车窗被人叩响了。他掀开窗朝外瞥去,眼神正对上黄少天一张笑脸,对方眨着眼,咧开嘴,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

“给你的!”

黄少天不由分说地将一束不知名的野花塞给他,也不管花瓣上沾的雨水打湿了喻文州的袖口和衣襟:“谢谢啦……”

“应该是我谢谢你们,岭南到京城这么远……”

“小事一桩!”黄少天摆了摆手,昨晚这一场雨似乎已经冲散了他们之间的阴霾,清晨的阳光洒在黄少天的脸颊上,泛着淡金的光泽,“当初我替魏老大押镖,从岭南到关东,再到西域,差点折在关外的沙漠里……”

“你和魏前辈很熟吗?”

“嗨,我是他捡回来的——你别笑啊!我虽然无父无母,也不缺人疼,江湖上多得是我的朋友……你到了京城要是没个依靠,就去中草堂找那个王大眼,你别看他只是个卖药的,有得是手段,黑白两道通吃的!你告诉他,他要是敢不帮你,我就搬个破锣,到中草堂门口唱个三天三夜《梨花落》,看他受不受得了……”

喻文州终于“噗”地笑出了声,掩着口前仰后合,惹得黄少天鼓着一双眼直瞪他。

“黄少侠,你也知道自己聒噪啊?”

“闭嘴!”黄少天冲他呲了呲牙,瞬间又觉得不妥,便缓和了神色,故作大度地摆着手,“叫我少天就好啦!咱们相识一场,你这么见外,倒搞得我不好意思起来……”


等好不容易到了京城,黄少天反倒生出一丝依依不舍的情绪来,不过,他惦记着要替魏琛去一趟长安,送一批“货”到胶东去,便只好率着一众兄弟与喻文州告别。临走前,他犹豫再三,解下了身上的玉佩,塞给了喻文州。

“少天,你这是……”

“拿这个去找王大眼,他就知道你是我朋友,肯定会帮你的。”

“你为什么不给他捎封信呢?这么贵重的玉佩,你也不怕被我弄丢了?”

“你敢——”黄少天瞪了他一眼,又吐了吐舌头,“我字写得丑,要被大眼笑话的……你赶紧走吧,你的事耽搁不得。”

说着,黄少天便招呼着其他镖师,头也不回地朝城门走去,等他走到十字路口,猛地回过头来,这才发现喻文州还站在原地,朝他挥着手。黄少天“嘿嘿”一笑,朝他用力地挥了挥手,竟连蹦带跳地朝前冲去。喻文州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路口,这才转了身,返回了客栈。

黄少天这一趟一跑便是大半年,等他到了长安,取了货,一路押运到胶东,歇了几天,风尘仆仆地赶回岭南时,魏琛早已成了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你小子过来,”魏琛眼见黄少天回来了,便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拽到了自己面前,用胳膊紧紧地箍着他的脖子,压低了声音,“你给喻文州出的馊主意,让他去找王杰希?”

“是啊,怎么了?我就帮朋友一把嘛,你别这么看着我……”

“蠢货!”魏琛一巴掌拍在他额头上,拍得他直咧嘴,“中草堂那帮浑货,不知谁出的馊主意,一群人撺掇着喻文州劫狱去了!”

“啊?”黄少天惊得嘴都合不拢,他陡然想起自己和喻文州开的玩笑,便知这八成是喻文州自己的主意,此刻却也不敢开口辩解,便索性让王杰希把这口锅给背了下来,“他们……劫成了吗?”

“人是救出来了,整个京城也给他们搅得乱七八糟的!王大眼还有胆子寄信给我,让我派人去接应他,吓得老子魂都飞了,他倒全没当回事……”

“人没事不就行了!”黄少天满不在乎地将魏琛的胳膊一掀,心里头却不免直打鼓,“魏老大你的胆子已经小成这样了?天塌下来让他王大眼顶着呗!”

“你还说!”魏琛狠狠地往黄少天屁股上踹了一脚,踹得他一蹦三尺高,“欠了王大眼这么大一个人情,你打算怎么还?”

“再说呗……”黄少天撇着嘴,耸了耸肩,片刻后又嬉皮笑脸地凑到了魏琛身边,“哎,魏老石,人接回来没有哇?”

“接回来了——怎么,你就惦记着那小子,不管你老大的死活了?”

“哎哟您这是什么话?”黄少天笑嘻嘻地去搂魏琛的脖子,立刻被对方嫌弃地撩开了胳膊,“您这不是挺仗义的吗?”

“开玩笑!他爹当年可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虽说我现在不在官场上混了,但也不能背信弃义啊……你也别在这儿故弄玄虚了,想见他就去见吧!怎么,刚还没脸没皮的,现在开始忸怩了?见人家一面又不会少块肉……”


黄少天这一走又是大半夜,喻文州百无聊赖地翻着书,临近天亮的时候,窗外又响起了簌簌的动静,他缓缓踱到窗前,刚打开窗,外头的人立刻将一个花环扣到了他头上。

“黄少侠又作弄我?”

“哪里!你戴着明明很好看嘛……”黄少天自顾自地翻了进来,朝着喻文州眨了眨眼,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难得安静地打量着他,万语千言似乎都在眼中。

“想说什么?”

“你还真去劫狱啊?我就开个玩笑的……”

“我早有此意,这和你没有关系。”

“是吗?真看不出来你胆子还挺大……”

“魏前辈应该和你提过,我父亲当年曾与他一道闯荡江湖,后来虽然出仕为官,却也还留着些江湖习气。”

“所以养出你这么个胆大包天的儿子来?”黄少天眨着眼,却也没什么愠怒之色,“魏老大被你吓得不轻呢……不过别担心,我把黑锅扔给大眼啦,哈哈哈哈……”

“这事还要多谢你,若是没有中草堂相助,我自己在京城也是寸步难行。”

“谢什么……”黄少天低声应道,仍抱着臂,一双眼骨碌碌地在屋里打量着,“我能在你这儿歇会么?不会打扰伯父伯母吧?”

“你翻窗进来的时候怎么就不怕打扰呢?”

“哟,你这嘴皮子还挺厉害?”

“不能跟你比,”喻文州笑着摇了摇头,“再说了,我还能把你赶出去不成?”

“嘿嘿……”

黄少天轻笑着,任由晨曦从窗外透了进来,洒在他的半边脸颊上。喻文州也只是望着他笑,这场面与半年前也没什么不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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