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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张]-凤栖梧(一)

最近在和朋友们玩一个刺激的游戏,她们负责提供雷梗,我负责把这些梗往正剧的方向写……这是某三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师想看的联姻梗,背景是春秋战国的neta版,为了让他们合理结婚我也是拼了……


继续捞通贩:

《一念》

《落梅风》



“一群饭桶!我要你们何用!东海大军都快打到都城来了,你们还在这儿大眼瞪小眼,有什么出息!”

李艺博垂着手,战战兢兢地跪坐在一侧席上,韩文清则负手在书案前反复踱着,他已经从大殿里一路骂到了书房,也没有半点消气的迹象。季冷跪坐在李艺博对面,像一只鹅一样瞪着眼睛,伸着脖子,满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说什么?”韩文清终于觉察到了他的异样,斜睨着他,冷锐如刀的目光使他不禁一激灵,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主公,依我之见,要不……咱向西岭和南泽借兵?”

“借兵?”韩文清倏地皱起了眉头,转身一屁股坐在了书案上,将双腿随意地摊着,看起来没有半一点国之君的威严,“你说说,怎么个借法?”

季冷还没来得及开口,白言飞已经慌慌张张地一头扎进了书房,将屋内三人都给吓了一跳。

“主公!西岭国张公子求见!”

“他?”

韩文清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乱麻,旁边的季冷已经“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祖宗又想怎么着?”

“他怎么了?”

“主公你有所不知,这小公子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自打他来了北漠,真是没一天消停的,一会嫌茶粗淡饭不合口味,一会又怨咱们不给他书看,还说咱夜间演武扰了他清睡……”

“你们就这点出息?”韩文清反唇相讥,眼神所到之处众人噤若寒蝉,“区区一个敌国质子,就能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白言飞你叫他进来!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小子是长了三头六臂,竟教你们都奈何不得!”

白言飞心知不妙,也只得规规矩矩地退出书房,将候在阶下的张公子引了进来。趁他出去的间隙,季冷立刻从坐席上蹦了起来,凑到了韩文清的耳畔,压低声音劝道:“主公,你万不可为难这小公子,虽说西岭国是咱们手下败将,但今时不同往日,咱要向西岭借兵的话,还非得托他的音信不可!”

“知道了。”韩文清闷闷地应道,一抬头便见那张公子迈进门来,在席下站定了,也不行跪拜之礼,只是向他拱了拱手,轻声道:“西岭国张新杰见过主公。”

“唔……”韩文清点了点头,并不计较他的失礼,只是斜眼打量着他——只见张新杰身着一袭素衣,肩上披着白狐裘,一副不胜苦寒的模样,神色却颇为淡定,清瘦的脸孔甚至称得上几分俊秀,低头施礼时竟也器宇轩昂,倒比他这个国君还要体面几分。

“张公子大老远地跑过来,有什么高见哪?”

“听闻东海国兵临城下,新杰不才,有一策可解主公燃眉之急。”

“什么?”

韩文清心头一凛,“唰”地变了神色,季冷和李艺博面面相觑,险些将眼珠子瞪落在地,白言飞张大了嘴,怔怔地望着张新杰,又倏地扭头望向韩文清,缩着脖子目瞪口呆的模样颇像只受惊的猫头鹰。


“说来听听。”

“主公恕我直言——北漠境内山横岳峙,地势险要,东海大军竟能长驱直入,可见北漠眼下兵力空虚,关隘失防。要解此番之围,恐怕非一己之力所能及。”

“讲人话!少给我在这儿绕弯子。”韩文清被他戳到痛处,也顾不得季冷交待的礼节,竟自咆哮起来。季冷被他吓得冷汗淋漓,忙拽着韩文清的衣袖,拽了半晌也没能扯动分毫。

张新杰却依旧神色如常,甚至还徐徐地点了点头:“那我便实话实说了,主公可愿向西岭借兵,解都城之围?”

“借兵?”韩文清虚起了眼,嘲讽之色溢于言表,“这事儿你说了算吗?”

“不算。况且北漠与西岭敌对数十年,若是主公贸然去借兵,西岭举国上下绝无可能不计前嫌,出兵相助。”

“那你还在这儿废什么话?你是特地过来羞辱我的?”

“新杰不敢。只是去年北漠与西岭一战之后,两败俱伤。东海一家独大,得陇望蜀,若是北漠失守,只怕西岭也是朝不保夕。更不用说南泽还在隔岸观火,蠢蠢欲动……但若是北漠能与西岭结为姻亲,那两国便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此番西岭必定会出兵帮北漠退敌。届时,东海、西岭、南泽、北漠四国便成三家鼎足之势,东海不敢贸然来犯,南泽也会投鼠忌器。北漠与西岭各安一隅,互通有无,休养生息,他日再起另图霸业,岂不是两全其美?”

“结为姻亲……”韩文清负着手,在席间来回踱着,眉头紧锁,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你说得倒是轻巧!我膝下并无子女,也没有宗室姐妹可以成婚,难不成,西岭公肯把女儿嫁给我?”

“家姊与南泽世子早有婚约,主公前去求婚,家父必然不许。”

“哼,那还结得哪门子的姻亲?你是来拿我寻开心的不成?”

张新杰不慌不忙地扬起了脸,直视着韩文清的双眸,莞尔一笑:“未必,主公可以娶我。”

“啊?”

“什么——”

“小公子你可别胡说!”

季冷连忙抬手去拦,但为时已晚。韩文清“轰”地将面前的书案一掀,大步流星地冲到张新杰面前,一把攥起了他的衣襟:“你还说不是在拿我寻开心?我娶个男人回来做什么?”

“主公息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虽为贵国人质,但也是堂堂一国公子,七尺男儿。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甘受世人耻笑委身于您,难道主公贵为一国之君,气量和胸襟还不如我这个阶下囚?”

“你——”韩文清被他挤兑得面红耳赤,半晌才顺过气来,猛地将他一推,冷冷地逼视着他,“好你个张新杰……你要嫁给我,你父亲能答应?”

“主公若是以嫁娶之礼相求,家父必然不肯,但新杰只是一介人质,要怎么处置我,还不是全凭主公一句话么?”

“你还真是处心积虑……”韩文清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张新杰,“言飞,把他带下去。艺博,你替我拟一封书信,向南泽公借兵十万……”

白言飞连忙起身,便要去拉张新杰的胳膊,不料张新杰却骤然朝前迈了一步,让白言飞生生扑了个空。

“主公三思,南泽距离北漠万里之遥,就算南泽公肯出兵,等他赶到,北漠都城恐怕早已被攻破,在座各位,都已经成了东海公的阶下囚了。”

韩文清陡然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张新杰那张若无其事的脸,白言飞早已僵在了原地,李艺博和季冷面面相觑,半晌也没能挤出一个字来。

韩文清缓缓踱到张新杰面前,逼视着他的双眸,两人的鼻尖都快贴到了一起。

“你给我出这种主意,到底有什么图谋?”

张新杰扬起脸来,神色一派光风霁月:“做北漠公夫人,难道不比做人质好?”

“好小子,”韩文清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一副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的神色,“我就让你做北漠公夫人。”


这桩离奇的婚事便这么定了下来。自打筹备婚礼的重任落在李艺博肩上,他便成了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不仅韩文清一见他便咬牙切齿,张新杰也对他百般挑剔,而季冷正愁着前线危急,对他也是爱莫能助……

“主公,秦牧云派人传来捷报,他率军与东海军大战于易城郊外,将敌军击退了三十多里……”

“好!”韩文清难得畅快地一拍书案,几乎将案上的书简震落在地,“真是大快人心哪……你速速派人到前线替我慰劳众将士,让他们务必将东海军挡在易水南岸,等我成婚之后,西岭的援军便能赶到……”

听到“成婚”二字,季冷便“唰”地变了脸色,韩文清见他这副模样,便也收了声,君臣二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能挤出一个字来。

“主公,这事……就这么定了?”

“不然呢?我都已经昭告天下了,还能悔婚不成?”

季冷瞪着眼,用力地眨了两下,眉头紧紧地攥着,整张脸皱着了一块破麻布。

“瞪什么瞪!要娶男人的又不是你,摆个臭脸给谁看呢?”

“我听言飞说,现在市井间传得沸沸扬扬,说你……”

“说我什么?”韩文清斜睨着他,语气不善。

“说你败坏礼制,罔顾人伦……”

“由他们去吧,”韩文清翻了个冲天的白眼,沉沉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拿什么去堵住天下人的嘴?”

“可是——”

“别废话了。和社稷危亡比起来,我自己的名声算得了什么?”

“哎……”

“西岭那边儿怎么样了?”

“我刚收到使节传书,说西岭公气得当场厥了过去,醒来便破口大骂,骂你……不是东西。”

“哼,由他骂吧。是他儿子自己要嫁我的,他现在就算骂破了喉咙,也得出兵来救他的宝贝儿子。”

话音刚落,李艺博便“咣”地推门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朝韩文清嚷嚷着:“主公!不好了!”

韩文清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猛地一拍桌子,没好气地瞪着他:“什么不好了?一惊一乍的,像什么话!”

“那小公子闹起来了!”

“他有什么可闹的?”

“他——他把吉服给撕了!”

“什么!”韩文清目瞪口呆,实在料不到竟有这么一出。

“主公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那小祖宗嘴上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哪说得过他呀!”


韩文清破门而入时,张新杰正坐在案边,背对着他,翻着一札厚厚的竹简,听到他沉沉的脚步声,竟也不为所动。刚做好的吉服被扯成了两半,抛在地上,像是被狂风撕碎的花瓣一般。

“你这是在干什么?”韩文清指着地上的布料,朝张新杰的后脑勺怒目而视。

张新杰霍地站了起来,仍背对着韩文清,语气里夹杂着掩不住的冷笑声:“我倒想请教主公,既然您已经昭告天下要娶我这个男人做夫人,又何必在婚礼上将我扮作女人?”

韩文清这才知道他生气的缘由,一时间竟觉得哭笑不得。

“这吉服是照周公礼制所做,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好一个周公礼制!”张新杰转过身来,冷冷地斜睨着韩文清,半张脸笼在白狐裘里,却也掩不住嘲讽的神色,“当初先王分封诸国,为的是匡扶王室,如今四国互相攻杀,意图取天子而代之,这也是遵周公礼制所为?主公率兵征伐四方,攻入西岭都城,夺西岭城池,挟我为人质,遵的又是周公定下的哪条礼法?您不顾人伦,娶我为妻,难不成也是周公之意?”

“你给我闭嘴!”

韩文清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攥住张新杰的肩,将他往案上一推。张新杰骤然跌倒在书案上,额头“呯”地撞上了案角,摔得一片青紫,再抬起头来时,眼中却仍旧毫无惧色。

“您既然为了北漠的安危甘愿娶我为妻,现在张口‘周公’闭口‘周公’,与掩耳盗铃何异?待礼成之日,满城百姓见我作妇人装束,欺世盗名,又将如何耻笑主公?”

“你还知道百姓会耻笑我啊?”韩文清弯下腰,揪住张新杰的衣食,竟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逼他扬起脸,与自己对视,“我落得这般田地,还不是拜你所赐?”

“主公若是不愿娶我,直说便是,何必拿这妇人衣装来羞辱我?”

韩文清被他噎了个正着,一口恶气哽在喉咙里,半晌没能顺过气来。张新杰却得寸进尺,轻笑了一声,眼神轻轻地扫过韩文清铁青的脸孔:“主公既要西岭出兵相救,又不敢堂堂正正娶我为妻。北漠霸王赫赫威名,想来也不过如此。”

“好一个不过如此!”韩文清冷笑着,松开了手,朝后退了一步,虚起眼打量着面前瘦弱的青年,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我真是小看了你……李艺博!把这衣服拿走,照张公子的意思,重新置办。”

李艺博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两股战战,冷汗直流,只得点头如捣蒜,诺诺地应着。张新杰却倏地敛起了神色,朝他微微一笑:“有劳李卿了。”

李艺博被他这判若两人的柔和神色吓得浑身一激灵,像见了鬼一般扭头夺门而出,一溜烟窜下阶去,撂下韩文清一人,继续杵在屋内,与张新杰大眼瞪小眼。


“这回你满意了?”

张新杰没有应他,垂着头,眼神落在案边的竹简上,韩文清见他不吭声,便徐徐朝前踱了一步,冷笑道:“你就是特意来挤兑我的吧?”

“新杰不敢。”

韩文清打量着他,苍白的额头上一片淤痕显得格外触目,低眉顺眼的模样看久了又不免有些心疼,便缓缓地叹了口气,朝他伸出了手:“过来。”

张新杰猝然抬头,瞳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韩文清将手掌摊在他面前,面色依旧不善,却也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叫你过来!”韩文清迅速地失了耐心,抓着张新杰的胳膊,将他一把扯到自己面前,搂着他的肩,拉他一道坐在他案边,“我又不会吃了你。”

张新杰还有些愣怔,但韩文清已经抓起了案上的酒壶,往自己掌心里倒了些温酒,轻轻地帮他揉搓起一片乌青的额头。

“竟然能把自己撞成这样……”

“不是您推的吗?”

韩文清瞪着他,手上暗自加重了力道,立刻换来了对方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嘶……”

“忍着!酒能化淤。”

“我看您就是故意弄疼我的。”

韩文清没有应他,仍揉着那一片淤青,张新杰发觉他松了劲,便也没再自讨没趣,只是垂着头,模样看起来颇为温顺。

“对吉服不满意,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非得糟蹋刚做好的新衣裳?”

“我不闹这一出,您能来见我?”

“你贵为一国夫人,夫君在操劳国事,你就在宫闱里头大闹,成何体统?难不成你们西岭国就是这样的规矩?”

“不是……”张新杰将头垂地愈发低了,整张脸几乎埋进了韩文清掌心之中,“是我的错,主公恕罪。”

“行了,没人怪罪你。”韩文清松开了他的额头,还顺手替他捋了捋额前散落的碎发,“以后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商量,别再胡闹了。”

“嗯……”

张新杰仰起脸来,难得地在韩文清脸上瞥见了一缕温柔的神色。

“你就这么怕我?”韩文清捕捉到了他瞳中的一抹惧色,便去握张新杰垂在身侧的手,“你其实根本不想嫁给我吧?”

张新杰一怔,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呼出了一缕湿热的闷气:“做这种事情……谁会情愿呢?我也是一国公子,自幼遵圣人之道,习霸业之术,只是如今客居他乡,身如飘萍,命不由我……”

“又不是我逼你嫁给我的。”

“但我若要逆天改命,不想做主公手中的傀儡,也只剩下这一条路了。”

“你现在跟我说实话,就不怕我翻脸无情?”

“您若现在悔婚,我只消在您手下继续做个人质便可,除了我的父母兄弟,谁会在意我的名节脸面?您可是一代霸王,世上英豪,娶个男夫人已是惊世骇俗,再干出悔婚的事来,只怕您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北漠黎民也不免遭战乱荼毒……更不用说家父遭您愚弄,必定怀恨在心,若是他与东海联手,挥兵北上,只怕神仙也救不了您和您的百姓。”

“精心算计、步步为营……难怪你这么有恃无恐。”

“主公,我知道您是堂堂伟丈夫,才敢拿我自己身家性命作筹码,来赌这一局。您若信我,我自当尽为妻之道,助您成就霸业。”

“我明白了,咱们各取所需,”韩文清点了点头,胳膊一拢,将张新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新杰顺从地将脑袋枕在他肩头,缓缓地闭上了眼。



未完等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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