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川暮萤

大家新年好哇！我来给大家的年夜饭加点小菜……这篇是《一念》的番外，时间点是原文退役线的尾声，霸图老选手重聚Q市那一段，之前《玩雪》那篇也会作为番外收进本子里，所以这篇和那篇也有联系……

据说昨天某老师在文里拿我开涮来着……我也不会放过她的，嘿嘿

平心而论，这一顿“年夜饭”是张新杰自退役来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非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便是季冷来去匆匆，撂下筷子就登上了返程的列车。

“对不住各位，生意上有些事情要处理……”

“季老板，你这也太不给队长面子了吧？”

“我的锅我的锅，”季冷连忙举手投降，“下次你们到J市来，我请你们吃香喝辣！”

送走了季冷，李艺博和宋奇英也纷纷告退——前者要赶回B市去录节目，后者怕耽误了战队的工作。几人一走，这次聚餐也步入了尾声，白言飞提议大伙去唱KTV，张佳乐则撺掇着众人一起去韩文清家里聚一聚。

“咱们还没去过老韩家呢，机会难得……”

林敬言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他惦记着你们家猫呢！”

“那是我外甥！”张佳乐脸上一派理直气壮的神色，全然不顾张新杰在一旁已经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我去看看它怎么了！”

“乐哥你哪来的外甥？”白言飞一时有些发懵。

张佳乐则仍旧理直气壮地指了指张新杰：“他儿子不就是我外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韩文清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乱攀亲戚的老队友，只得起身结了账，招呼众人打道回府。方锐拽上了孙哲平，两个“上门女婿”自告奋勇地要帮众人买些啤酒，韩文清与懒得与他们客套，给了他们一个地址便吆喝众人上车。在车上，张佳乐拽了拽张新杰的袖子，一脸神秘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看，我也养猫了，叫兰兰。”

张新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屏幕里那只巴掌大的小花猫，问道：“为什么不叫花花？”

“花花也太土了吧……”

“兰兰就不土？”

“哪里土了？”张佳乐目瞪口呆，决定誓死捍卫自己取名的品位，“多高雅的名字！”

张新杰耸了耸肩，还没来得及发表评价，一旁的白言飞已经将脑袋凑了过来：“乐哥这是打算给身边所有东西都带个‘花’？”

“叫兰兰到底有什么不好的？”

张佳乐满脸咕哝地纠结着，白言飞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乐哥起的名字，当然好！”

最终，张佳乐得偿所愿，一进韩文清家门便见到了从书房里冲出来迎接的小韩。

小韩同志似乎对这一溜陌生人十分警惕，它放缓了脚步，在沙发前来回踱着，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最终在张佳乐跟前端坐下来，警惕地打量着这位热情过度的访客。

张佳乐也试着蹲了下来，试探着朝它伸出手去：“小韩，我是你大舅！”

小韩往后缩了缩身子，猛地探出爪子，凌空一挠，吓得张佳乐连忙缩回了手。

“我去，这么凶！”

“不许伸爪！”张新杰绕到它身后，伸手拍了拍它的头顶。

林敬言和秦牧云已经一左一右地围着它蹲了下来，俨然是这小家伙的“护卫”，胆子大的白言飞也伸出了手，学着张新杰的模样去摸它的头顶，不料小韩当场翻脸，又是一爪子挠了过来。

“我去！咱们的小队长真凶……”

“谁是你们小队长？”韩文清正把外套脱了下来，挂在衣帽架上，闻言猛地转过头来，面色不善的模样让人以为下一秒他就要抡起衣帽架来揍人了。

“咳咳，我是说，这猫就跟咱队长当年似的……”

眼瞅着韩文清的脸色越来越黑了，林敬言连忙出声制止：“闭嘴吧言飞……你这是越描越黑了。”

在他身边，张佳乐仍在伸手试探小韩，而小韩也渐渐从中找到了乐趣，把张佳乐的手指当成了逗猫棒，探着身子，抬起胳膊去够他的指头尖。

“看起来胖乎乎的，竟然还挺灵活……”

“猫类都灵活。”林敬言在一旁接了一句，一副深有心得的模样。

“猫是流体。”张新杰也被逗起了兴致，在小韩身后蹲了下来，一手搂着它的胳肢窝，一手托着它的屁股，一拉便将它抻成了条状。

“妈呀哈哈哈哈哈哈……”

张佳乐笑得抖成了一团，林敬言也捂着嘴前仰后合，秦牧云、宋奇英几个欲言又止地盯着玩心大发的前队长，一时只觉得自己似乎走错了片场。

但张新杰抱着猫玩得不亦乐乎，对自己被“围观”全不在意，张佳乐见猎心喜，便随口问道：“我能抱抱么？”

“能啊。”张新杰抱着小韩站了起来，将它往张佳乐怀里一揣。张佳乐陡然伸手一抱，却发现小韩的体重远超他的想象。

“我的天……这家伙这么重？”

“它能吃。”

张新杰的脸上毫无愧色，似乎全然不打算对它的体重负责。小韩骤然落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便警觉地扑腾了起来，险些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张新杰见他这副窘态，便伸手又将猫接了过来，拍了拍猫屁股。张佳乐终于松了口气，打量着抱猫的张新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平时都怎么逗它的？”

“也就平常逗，小韩玩得开，只是你还没和它混熟。”

“所以我要怎么和它混熟？”

张新杰弯腰将猫放在沙发上，又抬头冲着张佳乐招了招手：“你来陪它玩会儿？”

“好啊！”

张佳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小韩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将身子朝后一缩，警惕地打量着他。张佳乐嘿嘿 一笑，朝它伸出手去，见它没有躲避的意思，便在它下巴上轻轻挠了一把。

小韩似乎对这抚摸十分受用，竟用下巴在张佳乐的手背上蹭了蹭，张佳乐便得寸进尺地往它身边挪了挪，手也顺着它的脖颈一直摸到了它的肚皮。

此刻，韩文清、秦牧云、林敬言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什么。张新杰摸进了厨房，想给大伙拿他上午榨的橙汁，找了半天却连橙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只得返回客厅，拍了拍正聊到兴头上的韩文清的肩，问道：“文清，橙汁呢？”

他这一声“文清”把林敬言逗得“噗”地笑出了声，秦牧言抿着嘴唇，一副憋笑憋得辛苦的模样，只剩下逗猫的张佳乐和围观张佳乐逗猫的白言飞充耳不闻。韩文清没好气地瞪了他俩一眼：“笑什么笑，你们第一天知道吗？”

说着，他又余怒未消地转向了张新杰：“在冰箱里。”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张新杰目瞪口呆地白了他一眼，转头踱回了厨房里，将那一屋子偷笑的人全部撂在了身后。

等他拿了橙汁，返回客厅时，韩文清和林敬言已经开始了追忆往昔，张佳乐则仍在和小韩纠缠，手上动作快如闪电，将小韩挠得乐不可支。这小家伙此刻全无平日里的“威严”，四仰八叉地朝张佳乐摊开了肚皮，抬起爪子去扑腾他的手，甚至连尾巴也摇摆起来，扫过张佳乐的手腕，十分亲昵的模样。

张新杰把橙汁给众人倒上，便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张佳乐对小韩“为所欲为”，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把它逗得那么开心的？”

“不是你说随便逗吗？”

说着，张佳乐又探出手指，去挠小韩的头顶。小韩前爪一抬，抓住了张佳乐的手腕，眼看着它就要张嘴去咬，张新杰还没来得及劝阻，张佳乐便倏地抽回了手，又去摸小韩的肚皮。

小韩彻底被他勾起了玩心，而张佳乐也成功爆发出了职业巅峰时期的手速，指东打西，挥斥如风。小韩也被他撩得上蹿下跳，扑蝶一般追着张佳乐的右手四处蹦哒。

这下子，林敬言他们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对着这一人一猫好一阵啧啧称奇。

“其实老张玩得挺过分的，只是小韩老实，没和他计较。”

“什么？”韩文清扭过头，目瞪口呆地望向了林敬言，“你说这玩意老实？”

“这不是挺老实的？换了别的猫早挠他了。”

“他是想挠我呀，”张佳乐咧嘴一笑，满脸得意，“挠不着，哈哈。”

张新杰胳膊撑在沙发靠背上，无奈地扶住了额：“哥你几岁了？”

“三十八岁……”张佳乐随口应道，顿了几秒又骤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向张新杰，“你刚叫我啥？”

张新杰深深叹服于张佳乐抓重点的能力，也只得托着腮，冲他一笑：“孩子他大舅，怎么感觉你比猫还幼稚呢？”

一旁的韩文清和林敬言已经被他这天马行空的称呼给惊呆了，张佳乐倒不以为忤，还乐呵呵地笑着：“我看你是嫉妒我吧？这猫平时跟你没这么亲吧？”

张新杰冷笑了一声，抬手冲猫招了招，小韩“蹭”一下绕开了张佳乐的手，纵身跃上沙发靠背，呲溜一下便钻进了张新杰怀里，动作之快让屋里所有人目瞪口呆。

“我的妈……你这么记仇的吗！”

一旁的林敬言也彻底捂住了脸：“我看你们兄弟俩，年龄加起来不会超过10岁。”

张佳乐瞪圆了眼，似乎还想反驳两句，此时房门适时地响了起来，他便一溜烟从沙发里蹦了起来，急匆匆去开门。

门外是抱着一箱啤酒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方锐，和手揣兜里满脸若无其事的孙哲平。张佳乐目瞪口呆地将二人迎了进来，嘴上还不忘和方锐客套两句：“你这是扛了一路？怎么不让孙哲平帮你搬？”

“他不是手有伤吗？”方锐把啤酒箱子往地上一撂，直起腰来，大口喘着气，还用手往自己脸上扇着风。

张佳乐面上有些挂不住，仍理直气壮地拍了拍孙哲平的肩，大言不惭地道：“手伤也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拿不了啊！”

“我去你还有人性吗！”方锐不禁吐槽着，也去拍孙哲平的肩，“哥你混得也太惨了点，竟然被压榨到这种程度。”

孙哲平被这俩人夹在中间，拍得一阵哭笑不得，林敬言便自然地接过了吐槽的接力棒：“老张就跟你意思意思，你现在让孙哲平搬一个？他不跟你急眼才怪了。”

张佳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老林，到底谁才是你的亲队友？”

“方锐啊，”林敬言“恬不知耻”地往方锐那边一指，“犯罪组合听说过没？”

“你——”张佳乐彻底怔住了，半晌后目瞪口呆地转向了韩文清，“队长，快把这个叛徒轰出去！”

韩文清早被他们这一通哄闹搞得哭笑不得，此刻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林敬言嘻嘻哈哈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别啊，这大冷天的把我赶出去，又来一出风雪山神庙？”

韩文清早就知道这位老队友脸皮厚度不凡，但还是没料到他会在这节骨眼上旧事重提，一时间也是当场懵圈：“我啥时候说要把你赶出去？”

结果林敬言越发得寸进尺：“那就把张佳乐赶出去吧！”

张佳乐也来了兴致，便摆出了一副要走的架势，嘴里还嚷嚷着：“我走了，再见！”

眼瞅着局势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一路狂奔，方锐骤然在他身后声嘶力竭地嚎了一嗓子：“张佳乐你为什么要走！”

张佳乐脚下一顿，随即转身朝方锐扑了过去：“方锐你给我过来！单挑！”

方锐转身拔腿便往沙发后溜：“来追我呀！”

眼见自己家里又是一片鸡飞狗跳人仰猫翻，韩文清也只得苦笑着叹了口气。要是搁在以往，方锐这种“揭人伤疤”的行径绝对要被他收拾的，但眼下，张佳乐嘻嘻哈哈地缠着方锐撩架，孙哲平也是一脸无所谓地抱着胳膊看他们打闹，竟也让他萌生了一丝恍如隔世的感觉——

如果抛开他们之间的年龄差不谈，这场面真像“开荒”时期网游里的盛况。

最终还是张新杰出声制止了一场“惨剧”的发生：“再闹我要放猫挠你们了！”

张佳乐立刻停手，转身面向张新杰，敞开怀抱：“来，让它挠！”

方锐也立刻凑了上来：“我也要抱！”

见此情形，小韩立刻往张新杰怀里缩了缩，冲他俩“嗷”了一嗓子。

“哟嚯，还挺凶！”

“是啊，跟他爹一模一样。”

“你看张新杰抱猫的模样像不是电视里的老佛爷？”

“拉倒吧，他就一抱猫奴才……”

“不是铲屎官？”

“老韩能让他铲屎？”

“你们还有完没？”韩文清终于忍无可忍，朝他们吼道，“这酒还喝不喝了？”

“喝喝喝！”

说着，方锐便招呼着张佳乐去搬那箱啤酒，白言飞也自告奋勇地过来帮忙，张新杰把猫抱回书房，往猫爬架上一送，韩文清则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开瓶器，一副要和这些啤酒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

“要不要拿杯子？”

“直接用瓶子喝吧……”

“孙哲平你行不行，别一口下去就趴了……”

孙哲平的嘴角一阵抽搐，便知道自己被张佳乐卖了个彻底，而一旁林敬言还有模有样地和韩文清商量着“要不咱给他弄点绿茶”，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哗”一把抢过韩文清刚打开的一瓶啤酒，咬牙切齿地骂道：“我哪至于连这点酒都喝不了？”

“你悠着点啊……”韩文清一脸警惕地望向了他，张佳乐耸着肩，替他打了个圆场：“他还是能喝点的……当年那是累惨了……”

“当年？什么当年？”林敬言迅速地抓住了重点。

张佳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已回天乏术，一旁的方锐嘿嘿一笑，毫不留情地卖了队友：“当年他给兴欣打挑战赛，庆功宴上三杯就倒了……”

屋里所有人都是一阵错愕，韩文清回过神来就去抢孙哲平手里的啤酒瓶子：“你还是别喝了吧……”

孙哲平也懒得和他废话，举起酒瓶便猛灌自己，其余人都被他唬得一愣，张佳乐也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拽住了他的胳膊：“大哥我求你别喝了……”

但孙哲平只是淡定地打了个酒嗝，朝大伙摆了摆手：“来，你们也喝……”

韩文清心惊胆战地举起了酒瓶，方锐已经朝林敬言使了个眼色：“我觉得他已经醉了……”

紧接着孙哲平便做出了惊人之举，他仍端着那瓶酒，另一只手却猛地往韩文清肩上一拍：“来，老韩，我们喝一杯。”

韩文清被他这架势弄得一怔，也只得硬着头皮陪他喝了一口，却见孙哲平举起酒瓶正要往嘴边送，便被张佳乐一把拖住了胳膊。

“行了行了，你已经喝过了，别和老韩较劲了。”

“你不懂……”孙哲平突然一把推开了张佳乐，凑过去搂住了韩文清的脖子，“老韩，我懂你，堂堂正正地混了大半辈子，结果摊上个不省心的对象……”

一旁的张佳乐早已目露凶光，张新杰也挑起了眉，满脸玩味的神色，方锐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敬言，低声问道：“他不是喝醉了倒头就睡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啊，”林敬言无奈地耸了耸肩，“兴许没醉，借机吐槽张佳乐呢……”

“这么心机？”

这话被张佳乐听在耳里，更是气得他牙痒痒，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拖过孙哲平，将他往沙发里一摁：“你就好好歇着吧！”

孙哲平的脑袋一碰着沙发便睡了过去。张佳乐问张新杰要了床薄毯子，安置好这个醉汉，便重新加入了战局。

林敬言和韩文清正聊着当年网游里的峥嵘岁月，张佳乐听得入了迷，也凑了上去，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便开始同仇敌忾地声讨叶修；白言飞插不上话，便搂着秦牧云的脖子，给他讲着队里前辈们的八卦；方锐缠上了张新杰，想方设法打探他和韩文清的“个人问题”， 一句“我搞不懂你们为啥还不结婚”把所有人的视线都给聚了过来。

张新杰的脸皮大抵还是薄的，这一下子脸便红了大半，只得拿啤酒瓶子去贴脸，装作不胜酒力的模样。但林敬言已经蠢蠢欲动，凑上来碰了碰老韩的肩：“那咱们今天就解决一下呗……老韩现场求一个？”

“别了吧……”韩文清愕然瞪了他一眼，满脸“见了鬼”的神色。

“韩队不要害羞嘛……”

方锐也跟着起哄。或许是韩文清和“害羞”一词实在是不搭调，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张新杰掉头便要走，却被张佳乐一把扯住了。

“老韩怎么会害羞呢？倒是这家伙，不许跑啊！”

“你们别闹了……”

韩文清话音未落，沙发里的孙哲平腾地坐了起来，朝着他吼了一嗓子：“老韩你怂个屁啊！”

“就是，别怂，就是干！”

“还是不是霸图的男人？”

一片哄乱中，韩文清面色纠结地望向了张新杰：“那个，张新杰，那个啥……”

张新杰立刻点头如捣蒜：“行了行了我答应了，你赶紧闭嘴吧。”

周围一圈等着看戏的队友们纷纷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呃……咱们是该鼓掌欢呼，还是该……”

“咱们意思意思鼓个掌吧……”

说着，在林敬言的带领下，稀稀落落的掌声在屋里响了起来，张新杰实在受不了这尴尬的氛围，转身便要走，又被张佳乐拦住了：“你们俩不打算表示点什么？亲一个？”

张新杰怔住了，转眼的工夫韩文清就被林敬言推了过来，他只觉得眼前有些晕眩，紧接着便被笼罩在韩文清的身影里。他本能地闭上了眼，微微仰起脸，然后感觉到韩文清干燥的嘴唇仓促在他唇上贴了一下。

耳畔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爆发出了一阵欢呼，他屏着呼吸，睁开了眼，却在片刻之间被韩文清搂进了怀里。

他就势把脸埋进了韩文清怀里，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一旁和张佳乐和白言飞勾肩搭背，林敬言和秦牧云也眉来眼去，唯一的“外人”方锐也在人堆里起着哄，场面犹如俗套的春节档电影里的情景一般。

他这种晕眩感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所有人坐回了沙发里，孙哲平有气无力地枕着张佳乐的肩，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林敬言和方锐在窃窃私语着些什么，秦牧云和白言飞仍在划拳行酒令，张新杰抬头瞥了一眼韩文清黑里透红的脸，又垂下了头，盯着手里的啤酒瓶子发呆。

此时，林敬言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新鲜的冷空气灌进屋里，让所有人精神一振。外头路上还积着薄薄一层雪，却被陡然升空的烟花映得通红。

“这都初几了，还有人放烟花啊……”

方锐小声咕哝着，还不等韩文清开口，张佳乐便将话茬接了过去：“我记得Q市这边正月十五都有人放鞭炮的。”

“好热闹……”方锐感慨着，又往林敬言身边挤了挤，“咱们也是难得有机会聚在一块热闹热闹。”

“是啊，一别多年，还挺想你们的……”

“拉倒吧老林，咱们这帮人里就数你行踪诡秘，藏头露尾跟耗子似的……”

“我的锅……”林敬言主动低头认罪，“以后一定常和你们联系……”

“有机会多回来坐坐，”韩文清也开了口，“这次可惜老季他们走得急，找个机会，咱们再好好聚聚。”

“下次就是你们结婚了呗。”张佳乐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们又来？”

韩文清的表情一时间精彩无比，张佳乐得了便宜，嘴上越发犀利起来：“都求婚成功了，早晚的事嘛……”

“就是，你把喜酒准备好，我们哥几个把红包准备好。”

“得包个大的……”

“多大才算大？”

“不然发动粉丝众筹一下……”

“你也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霸图人的一点心意嘛……”

“你们霸图真是民风淳朴……”

“都给我闭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