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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张/双花]-Larmes de Étoile Filante(24)

let me try……


第二十四章


在严寒的氛围里,圣堂更是显得空旷而肃穆,教皇内侍萨克雷受枢机团之托,宣读他们为老教皇阿尔瓦三世所写的悼文,和女皇与各公国送来的国书。

人们这才惊讶地发现,不止霸图的红衣主教缺席了葬礼,霸图甚至没有送到国书,也没派使节来哀悼。圣堂内一片哗然,亲临葬礼的希林女皇脸上掠过了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张面无表情、死气沉沉的脸孔。

萨克雷拖长了声调,用沉沉的声音念着刻板的悼词,枢机团上了年纪的主教们早已昏昏欲睡,连几个正当壮年的主教也难耐地开始交头接耳。在萨克雷终于念完了一份悼词,长长地舒了口气时,一团黑烟突然窜进了圣堂,在众目睽睽之下朝萨克雷扑了过去。

“啊——”

“是巫师!”

“圣城怎么会有巫师!”

“拦住他!”

女皇的吼声回荡在圣堂里,她的护卫还没来得及动身,那团黑烟已经涌到了萨克雷的面前。紧接着,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一团火球不知从哪闪了出来,将那团黑烟烧了个正着。

眼前风云突变,萨克雷早已脸色煞白,朝后一个趔趄,险些撞在教皇的灵柩上。黑烟突然遇袭,在半空中一滞,紧接着,火光便从灵前的地面上冲天而起,在火光中,另一团影子缠上了黑烟,两团烟雾在大火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巨响,与圣堂里众人的哀号声交织在一起。

“快救火!”

“保护主教!”

“保护女皇!”

“啊——”

萨克雷踉跄着站了起来,火光和黑影早已撂下了他,在圣堂的穹顶下缠斗着。一时间,圣堂里狂风大作,在一阵乒乓巨响中,彩窗玻璃骤然碎了一地,寒风更加猛烈地灌进了圣堂,几个上了年纪的主教已经被大风掀翻在地,其余的教士同样是东倒西歪,在这一片混乱中,散落在地的彩色玻璃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喧嚣之中,萨克雷陡然看到一缕黑烟像离弦的箭一般,呼啸着扑向了被侍从拥着的女皇。

“护驾!”

侍从们还没回过神来,萨克雷已经扑了过来,用身体拦在女皇身前,替她挡下了这一击。黑烟像箭矢一样穿进了他的肩胛骨,萨克雷闷哼了一声,后背已经汩汩地渗出了鲜血。

“保护萨克雷阁下!”

女皇怒吼着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将剑尖指向黑烟缭绕的圣堂穹顶,几个年轻的教士已经打起了精神,手捧着胸前的十字架,顶着狂风与浓烟开始吟诵圣言。作乱的黑烟见势不妙,猛地向上腾起,竟将穹顶“咣”地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逃出圣堂的浓烟陡然分成了三股,其中一股飞快地朝城外逃去,其余两股紧随其后,借着风势赶上了它,将自己的身形蔓延成一张网,将最初那团黑烟笼在其中。

“还想跑?”

“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来坏我的事?”

一声轰然巨响后,黑烟里渐渐现出了人影,赫然就是销声匿迹多时的巫使厄多林。

“咱们受人所托来凑个热闹,明明是你在坏我们的事!”

“呸!你们身为费勒拿城的子民,竟然和教会的人混在一起……”

“呵呵,你们干了这么多坏事,全往我身上推,我还没追究你们呢!”

张佳乐与厄多林纠缠的空当里,孙哲平已经在半空中画了一个法阵,光芒闪过后,厄多林便看到孙哲平像个骑士一样,以雷霆之势挥着重剑斩了过来。

剑锋刚触及厄多林的衣衫,他便再度化作一团黑影,倏地向四周散开,不料张佳乐不慌不忙地将手一扬,将抖开了一张红色的巨网,将厄多林兜头罩住。

“尝尝这个!”

这张网里陡然窜起了一团火焰,噼噼啪啪地灼烧着网中的黑影,厄多林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在网里剧烈地挣扎着。张佳乐嘿嘿一笑,扬手将网兜一抛,孙哲平便扯下了自己的斗篷,将这团黑烟一裹,紧紧地扎起了口子。

“规矩点!”张佳乐闪到孙哲平面前,毫不客气地用手指敲着斗篷,孙哲平收了重剑,将“包袱”往肩上一甩,瞥了张佳乐一眼。

“得,咱们又得被通缉了。”

“捣乱的明明是这家伙!”张佳乐愤愤地指着孙哲平肩上的“包袱”,厄多林在斗篷里猛地挣扎了两下,立刻就被张佳乐狠狠地揍了一拳,“都叫你规矩点了!”

“不管捣乱的是谁,背黑锅的一定是你。”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投奔霸图的大公和主教呗!”

“韩文清八成不想见到我……”

“但他肯定想见见这家伙。”孙哲平咧嘴一笑,指了指肩上挣扎不停的俘虏。

“有道理!”张佳乐打了个响指,与孙哲平交换了一个成竹在胸的眼神,两人一道化作烟雾,朝北飞奔而去。


但这一场闹剧并没有就此收场。圣堂里仍旧乱成一团,女皇亲自扶起了摔倒在地的萨克雷,又吩咐随行的侍从灭火、照顾在大火和爆炸中受伤的教士。乱局中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女皇仓促这头去,便看见两个教士模样的人劫持了一个红衣主教,朝她投过来诡异的一瞥。

“你们是什么人?”

女皇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冰冷,倒像是从墓穴里传出来的鬼泣,那两人却完全没有惧色,只是平静地望向女皇和她身边全副武装的护卫,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女皇陛下,我们是卢瓦灵自由城邦的使者,来圣威灵城交涉一些事情的。”

“交涉?”希林女皇冷笑了一声,更是衬得她的声音阴沉可怖,“你们交涉的方式就是劫持红衣主教?这分明是胁迫吧!”

“您当然可以不理会我们,”一个“使者”冷笑了一声,手中的匕首在圣堂的烛火中闪烁着骇人的寒光,“不过,在您的治下,红衣主教在圣城遇刺,您也不好交待,对吧?”

女皇只是冷笑,仍旧傲然立在圣堂内,整个人纹丝不动,似乎根本没将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中。双方僵持了一阵,两支箭突然从破裂的窗外飞了进来,不偏不倚地射中了这两个使者。

两人闷哼了一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女皇冷笑着朝前迈了两步,圣堂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声,一队骑士鱼贯而入,在女皇面前单膝跪地,为首的骑士长身着银甲,配绛色的披风,领侧还佩着一朵盛开的红玫瑰,他的右手按在剑柄上,向女皇朗声喊道:“陛下,臣来晚了!”

女皇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起身,手却仍攥着自己的佩剑,转头望向惊魂未定的枢机团,视线落在那个刚刚获救的红衣主教身上。

“诸位,你们都看到了吧?叛军竟敢派人到圣城劫持红衣主教,巫师也敢在圣座的葬礼上刺杀圣座内侍。这片大陆一日不统一,这样的劣迹就一日不能根除!我决定亲自率军北上,扫平卢旻河畔的叛军,诸位意下如何?”

“陛下圣明!”

“我等愿为陛下的军队祈祷,愿陛下早日凯旋!”

惊涛骇浪一般的呼声在圣堂里涌动着,没有人追究女皇佩剑进入圣堂,也没有人追究这支从天而降的军队,伴随着这场滑稽的葬礼落幕,仿佛正义也同阿尔瓦三世的名字一道被刻在了圣堂的石碑上。萨克雷站在女皇的身后,他的伤口早已在圣灵的祝福下愈合,脸色却依旧苍白,一抹若有所思的轻笑浮现在他的唇边,被这煞白的脸色衬出了几分诡异。


此后的教皇选举比葬礼还要儿戏,七十二岁高龄的亚历克斯红衣主教被选为了新任的教皇,这位比死去的阿尔瓦三世更加孱弱的老人在其余十位主教的祝福中被加冕,颤颤崴崴地登上了教皇的宝座。萨克雷搀扶着他瘦弱的胳膊,仿佛已经将教会的权柄紧紧握于手中。

而在东方的费勒拿城,终年笼罩在黑雾中的城堡里也闪过了一缕不寻常的光芒。巫使马里亚诺跪在空荡荡的王座前,声音听起来干涩而畏葸。

“陛下,厄多林落到了张佳乐和孙哲平的手里……”

“那两个叛徒么?”

声音伴随着一道幽绿的闪电划过昏暗的大殿,在阴森的绿光中,那把看似华丽的王座露出了它的真容——它竟是由密密麻麻的人骨堆砌而成,顶端是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磷火般的绿光。

声音便是从这个骷髅头中传来的:“真有趣……他们竟然能活到今天……”

“是臣办事不力……不过,卢瓦灵城的异端倒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

“哦?”

“他们派人劫持了一个红衣主教,被那个疯女人的手下杀死了……现在,教会已经决定向卢瓦灵城出兵了,霸图、斐烈、卢旻三家也会被卷进这场混战中。陛下,您可以让您的龙送一份大礼给他们……”

一阵桀桀的阴笑从王座上传来,被称为“陛下”的骷髅眼中绽出两团绿光,照亮了整个幽暗的大殿。

“我的孩子从来不会让我失望……倒是你,马里亚诺,不许再让我失望了。那两个叛徒,我不想让他们继续活在世上给我添乱了。”

“臣明白了。”

马里亚诺抬起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边眼角都含着诡异的狂喜,绿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更是将这张灰白枯槁的脸孔衬得阴沉而狰狞。

一阵剧烈的震颤从大地之下涌起,让这片大陆为之战栗的邪龙重新扬起了它的双翼,缓缓飞入夜空中。它将越过列文峡谷,将恐惧的种子重新播撒在大地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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