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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花/韩张/叶王]-烟波江上(第二章)

最近真是忙得神智不清……这次这篇大概会以跑剧情为主,谈恋爱为辅?算是试着走出舒适区吧……



第二章


这一场大雪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离临安千里之外的胶东海边,同样也是大雪压境,甚至连海边都被冻起了浮冰。渔民全都出不了海,年前囤下的粮食也不知能撑到几时……正月十五一过,霸图山庄便张榜告示开他仓放粮,一时间全城轰动,每日领粮的队伍能从霸图山庄的偏门直排到城门口。

“这雪可真是要人命……”白言飞将手揣在袖子里,瞥了身边的季冷一眼,“我看今天来领粮的人比昨天的还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是啊,”季冷整个人缩在大氅里,不住地往手里呵着气,“别说那些渔民了,咱们都遭不住……新杰这不就病了嘛……”

“又病了?难怪牧云说今天庄主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我还以为是为着放粮的事呢。”

“放粮倒真不是个事……咱霸图家大业大,经得起折腾,”季冷脸上划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但要是新杰病了,那就是大事了!”

白言飞也跟着嘿嘿一笑:“冷哥你不怕我告状去?”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季冷屈起指节往白言飞脑门上一凿,“你去啊,小心老韩捎带着连你一起收拾!”

“不敢,不敢,”白言飞连忙嬉皮笑脸地冲着季冷作揖,“冷哥息怒……这节骨眼上,我哪敢不开眼地去招惹庄主啊!”

俩人正一通调笑,却见秦牧云正行色匆匆地往这边赶来,一见二人便端住了脚步:“冷哥,言飞,庄主呢?”

“不知道,”季冷仍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你上新杰那儿找找去?”

秦牧云闻言便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地望了季冷一眼,又转头瞥向白言飞。

“咋了?”

“嘉世的人来了……说有要事和庄主商议。”

白言飞没好气地冷笑了一声:“嘉世?直接轰走就是了!那帮王八犊子找上门来,还能有啥好事?”

“还真是‘好’事,”秦牧云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他们是来请庄主出任武林盟主的。”

“啥玩意?”季冷瞪圆了眼,白言飞也惊得嘴都合不拢。

“陶轩他吃错药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怕的就是这个……也不敢贸然赶他们走,还是得让庄主知道才行。”

“嗯,你去找庄主,我去会会嘉世的人。”

季冷敛起神色,拍了拍秦牧云的肩,转身便匆匆朝会客厅的方向走去。


季冷猜得不错,霸图山庄的庄主韩文清从书房里出来便直奔张新杰的卧房,一推门便觉得热气迎面袭来。屋里正烧着一盆炭,热气升腾起来,充盈在屋子里,其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香料的气息。

韩文清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犹豫片刻后,又将紧闭的窗子推开了一条缝,让外头的冷气融进来,使屋内不至于太闷。他甚至还蹲下来亲手拨了几下炭盆,这才轻手轻脚地绕到屏风后。

不出他所料,张新杰正歪在床榻上,随手翻着一本书,听到脚步身才懒洋洋地抬起头来,但眼睑仍半垂着,一副不大高兴搭理韩文清的模样。

韩文清倒也没急着叫他,径直走到床边,瞥了一眼床头台子上满满一碗药,用指节在碗沿上贴了贴。

“药快凉了。”

张新杰却仍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知道了……一会就喝。”

“现在喝,”韩文清的声音听起来倒挺严厉的,“一会凉了更苦。”

但张新杰仍旧是那副岿然不动的模样,韩文清终于失了耐心,两根指头捻起药碗,直接将碗端到了张新杰面前。

张新杰愣了一下:“等我看完这一章……”

“赶紧喝,别废话。”

张新杰轻轻地叹了口气,将书随手往膝头一扔,接过碗来,拧着眉头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韩文清静静地看着他喝完了药,接过了他手里的碗,拿了随身的手帕帮他擦了擦嘴角残余的药渍,嘴上还埋怨着:“你自己就是个大夫,生病了还使小性子不吃药,哪来的毛病……”

张新杰没作声,仍旧用手帕捂着嘴,皱着眉,一副不胜其苦的模样。他看起来气色不大好,一副病容愈发显得清癯,但好歹筋骨仍是舒展的,已不复当年流亡时形销骨立的模样。

韩文清见他不说话,便也没再念叨,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捡起那本他看到一半的书,打量了一眼书封,又将它随手放回了床头。

“怎么还有心思看《三国》?”

“随手翻翻而已。”张新杰攥着手里的手帕,微微挑眉,“不过……翻着翻着,我倒品出些味儿来了。”

“什么味?”韩文清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将他微凉的手掌握在手中,捏了一下。

“汉室衰微,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孙氏以江东为据,建立基业;刘玄德蛰伏益州,图的是天下霸业……”张新杰顿了顿,若有深意地望向了韩文清,“眼下的江湖,恐怕也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韩文清闻言皱起了眉,手上微微用了点力,摩挲着张新杰手腕上突起的骨节。

“你这是要给我出隆中对?”

“不敢当,”张新杰低头轻笑,片刻便抬起头来,瞳孔中冷却着狡黠的光,“不过,你要是图谋霸业,眼下倒是个契机。”

韩文清笑着摇了摇头:“嘉世未必乐意咱们去趟这浑水。”

“不好说……我要是陶轩,我巴不得这塘水越浑越好。”

“此话怎讲?”

“如果换作是我,有朝一日你失踪了,我定不会大张旗鼓地满世界找你。”张新杰淡淡地看了韩文清一眼,神色之中似有深意。

“那是必然,你这么一折腾,恐怕整个山庄上下人心都得乱。”

“不止霸图山庄,恐怕整个江湖都得乱——陶轩此刻却恨不得昭告天下叶秋丢了,我不信他只是‘关心则乱’。”

“这事不对头。”韩文清笃定地答道。

“所以说,陶轩恐怕巴不得把霸图拉下水呢……”

韩文清点了点头,正待说些什么,房门却在此时骤然被扣响了,张新杰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进来”,韩文清便也松开了他的手,站起来整了整衣摆。

进来的是秦牧云,开门见山地说道:“庄主,嘉世的人求见,说是要请您出来主持局面。”

“主持局面?”韩文清背着手,面上仍是波澜不惊,背后的指头却紧紧地绞在一起,直捏得骨节发白。

“说是……请您出任武林盟主。”

韩文清愣住了,身后床榻上的张新杰却掩着嘴囫囵笑了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

这回轮到秦牧云发愣了,他瞥了一眼乐不可支的张新杰,又瞅了瞅面如锅底的韩文清,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人呢?”

“在会客厅,冷哥正应付着呢。”

“哼……”韩文清冷笑了一声,回头望向张新杰,“陶轩这混账东西,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后边的张新杰默然点头,秦牧云自然不知这二位打的什么哑谜,只好试探地问道:“您要见见么?”

“见,为什么不见?”

韩文清说着便要往外迈步,张新杰连忙叫住了他:“等等——我和你一块去。”

“你先养病,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

张新杰却已经掀起了被子,缓步挪下床来,将床头的折扇拿在手里:“我只是想看戏而已。”


会客厅里确实是一出好“戏”,季冷正极其热络地与两名嘉世弟子天南海北地胡侃着,但每每提及请韩文清出山一事,他便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嘉世二人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顾及此刻正身处霸图的地盘里,也只得耐着性子,赔着笑脸与季冷周旋。白言飞立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僵了,恨不得拿手揉一揉腮帮子。

此时,会客厅的大门却突然被推开了,屋内几人一抬头便见韩文清、张新杰、秦牧云齐刷刷地走了进来。嘉世二人立刻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抬手施礼,便已被韩文清面色不善地打量了一通。

后头的秦牧云已经给季冷和白言飞使了个眼色,季冷乐呵呵地道了声“失陪”,便招呼着白言飞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会客厅,把门带上后便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屋内,韩文清仍旧黑着一张脸,开门见山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韩庄主见谅,”一名嘉世弟子犹豫着开了口,“现在叶掌门下落不明,陶掌门又退隐多年,难以服众。现在整个武林大乱,还望韩庄主能摒弃前嫌,出来主持局面,还嘉世一个公道。”

这人的语气也算是不卑不亢。屋外,季冷和白言飞拿耳朵贴着窗户,屏息凝神地听着屋里的动静,不时低声嗤笑着:“嘉世的人说话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这人叫陈夜辉是吧?嘴皮子倒挺溜的。”

紧接着他们便听到了韩文清冷冷的声音:“还你们什么公道?你们失了什么公道?”

陈夜辉的声音似乎顿了顿,但紧接着便又开了口:“您这话说的……现在咱们掌门下落不明,江湖上议论纷纷,都说是百花的张佳乐干的……”

“你们是想让我帮你们向张佳乐兴师问罪?”

屋内一时寂静,白言飞竖直了耳朵,也只听到张新杰隐约的咳嗽声。

过了片刻,陈夜辉才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缓缓出了声:“庄主您有所不知,嘉世七天以前就已经派人来谒见您了,但那二人还未出城便无故惨死街头,我们派人去查验过,我那两个师弟身上的致命伤,都是张佳乐的‘猎寻’捅出来的。”

屋内又是一番沉寂,屋外的季冷与白言飞面面相觑,交换着一个惊讶的眼神,片刻后屋里传来了张新杰的声音:“既然证据确凿,贵派还来找霸图做什么?直接问百花要个说法就是了。”

陈夜辉的声音听起来忧心忡忡:“我们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百花那边一口咬定张佳乐已经失踪,他们对叶掌门失踪的事一无所知。咱们嘉世经此大难,也没本事非要百花拿出个说法来,另一面,江湖上群龙无首,人心惶惶,我们不得已,才敢劳动您,望您能出来主持局面,免得武林陷入大乱。”


“真会说话,”白言飞压低声音,捎带着给季冷使了个眼色,“不就是想让咱们给他们撑腰,找百花的麻烦么?”

季冷还未来得及应答,便听到张新杰缓缓应道:“我明白了,此事霸图会慎重考虑的。有劳二位替霸图问候陶掌门,望他务必保重身体。”

这话也算是逐客令了,陈夜辉便也只得起身告辞,带着自己的同门退了出来,由秦牧云带着离了山庄。白言飞与季冷正盯着几人的背影发愣,骤然听到屋内张新杰扬声喊了一句“言飞”,不由得吓得一哆嗦。一边的季冷在他腰上捅了两下,他这才磨磨蹭蹭地进了屋,冲着韩文清和张新杰讪笑了两声。

“怎么还学会听墙根了?”韩文清脸色不善地瞥了他一眼。

白言飞尴尬地眨了眨眼:“这不是难得看嘉世的笑话嘛……”

韩文清翻了个白眼,张新杰依旧低着头,用折扇在手心里轻轻拍了两下:“你们俩怎么看?”

白言飞犹疑着望向了季冷,只见季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嘉世这是要把咱们架在火上烤啊……”

“是啊,”白言飞也壮着胆子给季冷帮腔,“现在武林盟主这位子就是烫手的山芋,嘉世这是……存心坑咱们吧?”

“这我知道,”张新杰攥紧了手里的折扇,蹙着眉头,一副若有所似的模样,“嘉世将武林盟主的位子拱手相让,只是单单为了给霸图使绊子?你们倒是说说看,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一时间,季冷和白言飞都没了话,韩文清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屋里缓缓踱着。

“问题就出在这——谁都知道嘉世没安好心,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安的什么坏心,对吧?”

“你怎么看?”韩文清回过头来,望向了张新杰。

“依我看,咱们不妨将计就计。武林盟主的位子,他敢让,咱们就敢接。他让我们给他查张佳乐的事,咱们查就是了,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把叶秋给揪出来。”

“揪出叶秋干什么?”白言飞脸上浮出了一丝困惑,“他滚蛋了不是正合咱们意?”

“那要是他没滚呢?”张新杰仍盯着白言飞的脸,盯得他脊背发麻,“嘉世说他下落不明,他就真的人间蒸发了?”

“可是……叶秋和张佳乐的梁子,整个武林有目共睹啊!要是叶秋没失踪,那张佳乐又上哪去了?”

“那就要问问张佳乐了。他要真敢大张旗鼓地跑到临安城去杀人,那这事儿就不会简单。”

白言飞怔住了:“那咱上哪找张佳乐去?这不是大海捞针嘛……”

“所以得查。”张新杰展开了手里的折扇,扇面上竟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字画,“现在一切都是嘉世的一面之辞,整个事情盘根错节,不下手去查,咱们谁也不知道哪个关窍里会有什么文章。”

“咱们非得把自己搅和进去么?”

张新杰又重新阖上了折扇,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亲自试试,又怎么知道这水的深浅?”

“查吧,”韩文清叹了口气,最终拍了板,“言飞,你和牧云带人去一趟临安,明面上去和嘉世交接,暗地里查张佳乐的下落——他要真敢在城里杀人,大雪天的他也跑不远。季冷,你去趟百花谷,弄清楚武林大会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张佳乐为什么不辞而别——还有,孙哲平到底上哪去了。”

“还有一件事情。”张新杰站了起来,迎向众人狐疑的目光,“既然嘉世有意让出武林盟主的位子,那咱们就不要与他们客气,顺手把水搅浑了,看看水下到底藏了多少王八。”

“你的意思是?”

“择日张榜,昭告天下,霸图要出来管这闲事了……”他定定地看着韩文清的双眼,挑起了眉尖,“你就任武林明证的仪式,就请中草堂来做个见证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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