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川暮萤

一个小片段，投喂 @雨山七 裹紧小被子的韩张

《一念》暂时停更两天，最近整个人不在状态，先写点别的找找手感

张新杰也不知道为什么Q市的天气会突然冷成这样。

吃过晚饭没多久，寒意便开始在屋里弥漫开来，供暖还没有开始，他也没有开空调的打算，便索性换了睡衣，抱着书往床上一钻，盘着腿开始看书。

没想到，看了没多久困意便开始袭来，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也一阵酸涩，他便阖上了书，往枕边一扔，抬手活动了一下肩颈，便钻进了被窝里，将被子一卷，开始打盹。

真躺下反倒清醒了，瞌睡虫不知飞往了哪里，他只好把自己蜷了起来，抱着被子一的角，满脑子走马灯似的开始“回放”各种记忆中的画面。

似乎自己和韩文清过度的每一个冬天都能拼成一部电影——没有连贯的情节、没有明确的主旨，有的只是无数温馨的画面，和一些带着暖意的空镜头。

韩文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把自己缩在床上，裹成一个巨型春卷的张新杰。

“睡着了？”他压低声音问道，但张新杰很快便回应了他：“没呢……天太冷，躺着玩。”

“我先去洗个澡，回来的路上淋了雨。”

韩文清把湿漉漉的外套脱了下来，用衣架撑着挂在门后，张新杰闻言一骨碌坐了起来：“外边下雨了？”

“下得不小，”韩文清抹了一把头顶的水，却没留神把头发撩得乱七八糟，“走的时候没拿伞，回来半路上下起雨来。”

“你没叫个车？”

“没叫到，”韩文清背对着把毛衣也给脱了下来，露出结实的脊背，“只能自己跑回来了。”

“你赶紧去冲个热水澡吧，别弄感冒了。”

“还好，不至于——”

话音未落，韩文清便冷不丁地打了个大喷嚏，把张新杰给吓了一大跳。

“你赶紧去洗澡——把衣服穿上！屋子里冷，别光着膀子——我去给你拿点药去。”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把韩文清轰进了浴室，随即便返回客厅里拿了药，倒了杯温水，一股脑拿到床头，自己又飞快地缩回了被窝里。

浴室里不断地传出潺潺水声，张新杰拿过枕边的书来继续翻着，不知不觉间也从这水声里听出了一些不同的响动——似乎是窗外的雨声。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张新杰陡然想起阳台的窗还没关，一个激灵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一溜烟跑到阳台上去关窗。倾盆大雨已经漫了进来，阳台的地面上全是水渍，张新杰咬牙把窗户给拉上了，自己身上也被溅湿了一大片。

这么片刻的工夫他便被窗口灌进来的冷风给冻得瑟瑟发抖，他一阵哆嗦地返回了卧室，正赶上韩文清从浴室里出来，一见他这副冻惨了的模样，便愣在了原地。

“你跑阳台上干什么？”

“忘关窗了……”

张新杰冷得牙关打颤，手忙脚乱地钻进了被窝，当即又被韩文清给揪了出来。

“你换件衣服再睡，穿着湿衣服睡觉容易感冒。”

说着，韩文清从衣柜里给他拿了套新的睡衣，张新杰一边哆嗦着换衣服，一边指着床头柜提醒韩文清吃药。

“你怎么不开空调？”

“开空调太干了。”

“那你把加湿器也打开不就行了？”说着，韩文清吃了感冒药，拿遥控器打开了空调和加湿器，“监督”张新杰换完衣服，把二人换下来的湿衣服拿到浴室一股脑地塞进洗衣机里，返回卧室时发现张新杰再度把自己裹在了一个春卷。

“你把被子都卷走了，我盖什么？”

他把被子扯出一角来，也跟着钻回了被窝里，刚一躺下张新杰立刻贴了过来，他拉着张新杰的胳膊让对方抱着自己的腰，顺势搂着张新杰的后背把他往自己怀里揽。

俩人刚贴在一起张新杰便不安分地折腾起来，他蜷起了腿，将冰凉的脚掌直接贴到了韩文清的小腿肚上。

“嘶……”韩文清浑身一激灵，连忙按住了他的膝盖，“你干什么？”

“冷……”对方坦然答道。

韩文清叹了口气，只得将眼前的人搂得更紧了，俩人的腿交叠在一起，张新杰冻僵的脚尖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他缓缓地拿脚背去蹭着韩文清的小腿，似乎是想从对方滚烫的皮肤上汲取一点温度。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不会发烧了吧？”

“没有，就是在浴室里闷的。”

韩文清裹紧了被子，俩人一言不发地缩在被窝里，空调和加湿器开工之后屋里的空气都显得温柔了不少，上床前韩文清已经关掉了卧室的灯，只留下床头柜上的台灯还在向外散发着暖黄色的光，光线像水波一般在室内缓缓晕开，一面使得张新杰的眉眼看来格外分明，仿佛连皮肤的纹理都清晰可见，一面又给他的脸孔洒上了一层柔光。

“你在看什么？”张新杰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韩文清顺势抽出手来摸了摸张新杰的脸颊，“觉得你可爱。”

“你少肉麻了。”张新杰露出了一丝嫌弃的神色，拉开了韩文清的手，下一个动作却是把脸埋进他颈侧，还小心翼翼地蹭了两下。

“有这么冷么？”韩文清被他蹭得一阵哭笑不得，“要不要给你加床被子？”

“不用了，咱们挤挤就行……”张新杰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呼出的热气让韩文清颈间一阵酥麻，“你再靠过来点。”

“咱们这样子像不像网上那个表情？‘裹紧小被子’那个？”

张新杰被他这突发奇想给逗笑了，仔细一想也确实有那么点意思：“那个表情里的狗是什么狗？柯基？”

“好像是柴犬来着，”韩文清认真地想了想，“你要不要养一个？”

“算了吧，”张新杰轻轻地摇了摇头，“咱们哪有空养狗啊？”

“也对……等退役了再说吧，到时候你想养几只养几只。”

“我想养金毛……”

“也行，金毛听话，省心。”韩文清轻轻地拍了拍张新杰的后脑勺，陪着他开始畅想未来的退役生活，“你要不要再养个猫？”

“猫和狗会打架的吧？”

“会吗？”韩文清的困意也上来了，眼皮渐渐开始打架，“我不知道……金毛应该还好吧？不过也有可能是猫欺负狗……”

“困就睡吧，”张新杰也觉察到了对方的反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别管什么猫狗打架了。”

“嗯……”韩文清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十分倦怠了，“你也早点睡，难得有个休赛期，别太折腾了。”

“那我把空调关了？开空调过夜太干了。”

“我设了定时，你只管睡你的就行。”

“嗯……”张新杰应着，迅速地把脸埋进韩文清怀里，没过多久，被窝里便只剩下他平静的呼吸声了。

韩文清也没料到张新杰入睡比他还要快，他犹豫着把张新杰整个人扶了起来，让他的脑袋钻出被窝，以免他在被窝里闷坏了。张新杰轻轻地哼了两声，他便赶紧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地打量着这颗毛茸茸的脑袋，在确认他只是梦呓之后，便关掉了台灯，顺手揽过他的肩，闭上眼开始迎接睡意。

窗外的雨似乎还没个消停的意思，哗哗的声音倒也没使人烦躁，反而给人心生出一股安定的感觉，连空调的噪声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了。加湿器不知疲倦地朝外吐着白色的雾气，将屋子里的一切都笼在一片温柔的云雾中。

晚安。

END

P.S.我说的表情是这个↓